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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目录

写猫鼠文言文梁实秋散文集

1.猫抓老鼠古文宋小宝搞笑视屏 –

原文:

万历间,宫中有鼠,大与猫等,为害甚剧。遍求民间佳猫捕制之,辄被啖食。适异国来贡狮猫,毛白如雪。抱投鼠屋,阖其扉,潜窥之。猫蹲良久,鼠逡巡自穴中出,见猫,怒奔之。猫避登几上,鼠亦登,猫则跃下。如此往复,不啻百次。众咸谓猫怯,以为是无能为者。既而鼠跳掷渐迟,硕腹似喘,蹲地上少休。猫即疾下,爪掬顶毛,口齕首领,辗转争持,猫声呜呜,鼠声啾啾。启扉急视,则鼠首已嚼碎矣。然后知猫之避,非怯也,待其惰也。彼出则归,彼归则复,用此智耳。噫!匹夫按剑,何异鼠乎!

2.猫和老鼠的寓言文言文

唐·柳宗元《永某氏之鼠》是托物寓言小品,传诵甚广。

永州某氏,子年生,属鼠,由此爱鼠,不畜猫,且禁僮仆勿击,鼠类相告而群至,饱食而无祸。后来某氏迁居,继住者借来五六头猫,又用阖门、灌穴、捕击诸法灭鼠。

宠鼠之事,世所罕见,宠而至极,若永某氏者恐怕不会实有吧,出于柳宗元的想象,大概可以断定了;但他一定见过小人得志、恃宠而骄的社会现象,构思这篇寓言式小品,以击鼠辈,则其意甚明。捕鼠是猫的天职,明·宋濂的《狸狌》却写了畏鼠之猫。

狌是野生的猫,狸狌言其身如狸、貌似虎的原非家养之猫。文中说,南郭有士患鼠,某次一鼠堕入瓮中,他急借已由束氏畜养的一头狸狌,携之回家,要它入瓮捕捉,“狸狌见鼠双耳耸,眼突露如漆赤,鬣又磔磔然,意为异物也,沿鼠行,不敢下。

士怒推入之,狸狌怖甚,对之大嗥。久这,鼠度其无他技,啮其足,狸狌奋掷而出。”

鼠无论怎么大,总不如猫何况狸狌又是形体大者,竟然对之“怖甚”,被它啮足,只得奋力跳出陶瓮。鼠跌入后跳不出来,足见体既不如狸狌之硕,力亦不及远甚。

狸狌之畏鼠仅出于寓言铺叙之需,实不足信,然而近年曾见报载天津的一段小新闻,一猫遇鼠,惊恐的却是猫,猫逃鼠追,恰恰与宋濂寓言相合,尽管他是为“武士世享重禄,遇盗辄窜者,其亦狸狌哉”而假托的故事,可又被生活中的实例所证明,他的奇幻文字并不荒诞,荒诞的是竟有如此反常的情形;当然,它属于少遇的异闻,自不待言。有的贪官被行贿大户呼来喝去,不敢违命,亦畏鼠之类也。

清·蒲松龄《聊斋志异》有一则《宫鼠》,先叙“(明)万历间宫中有鼠,大与猫等,为害甚剧,遍求民间佳猫制之,辄被噉食”,后述复得一“毛白如雪”的狮猫,放入门扉,鼠从穴中出,向之奔袭,狮猫避让,逃者自逃,追者自追,上下跳踉,鼠已喘息,狮猫突啮其首,置之死地。文中称狮猫此举在于“用智”,自然是小说家之言,喻指对付按剑匹夫亦当如此。

猫奋其力捕鼠,原不足为奇,初以示弱麻痹对方,然后施强,使它不能遁于穴,始为异耳。如今所畜之猫,成了宠物,养尊处优,以不捕鼠为常事,遇则熟视无睹,甚至互作玩伴,不知是否可以看作异事。

若说置荣辱于脑后的官员与黑社会中人称兄道弟,举杯言欢,岂必无之,我们已经在揭露贪官的新闻里见识过了。

3.有没有写猫的古诗词古文

新暑追凉

宋·杨万里

去岁冲炎横大江,今年度暑卧筠阳。

满园无数好亭子,一夏不知何许凉。

待等老夫亲勘当,更招幽鸟细商量。

朝慵午倦谁相伴,猫枕桃笙苦竹床。

予家畜狸花二猫一日狸者获鼠未食而花者私窃

宋·强至

狸猫得鼠活未食,戏局之地或前后。

猫欺鼠困纵不逐,岂防厥类怠其守。

花猫狡计伺狸怠,帖耳偷衔背之走。

家人莫究狸所得,只见花衔鼠在口。

予因窃觇见本末,却笑家人反能否。

主人养猫不知用,谬薄狸能服花厚。

花虽利鼠乃欺主,窃狸之功亦花丑。

人间颠倒常大此,利害于猫复何有。

4.文言文《猫鼠之战》翻译

原文

明万历年间,宫中有鼠,大与猫等,为害甚剧。遍求民间佳猫捕制之,反狮猫

为所食。适异国来贡狮猫,毛白如雪。抱投鼠屋,阖其扉,潜窥之。猫蹲良久,鼠逡巡自穴中出,见猫,怒奔欲食之。猫避登几上,鼠亦登,猫则跃下。如此往复,不啻百次。众咸谓猫怯,以为是无能为者。既而鼠跳掷渐迟,硕腹似喘,蹲地上少休。猫即疾下,爪掬顶毛,口齕首领,辗转争持,猫声呜呜,鼠声啾啾。启扉急视,见鼠首已嚼碎矣。然后知猫向之避,非怯也,乃用智也,待其惰也。彼出则归,彼归则复,用此智耳。噫!匹夫按剑,何异鼠乎!

译文

明朝万历年间,皇宫中有老鼠,大小和猫差不多,危害极为严重。(皇家)从民间找遍了好猫捕捉老鼠,找来的猫都被老鼠吃掉了。恰好有外国进贡来的狮猫,浑身毛色雪白。把狮猫抱起投入(有)老鼠的屋子,关上门,偷偷观察里面的情况。猫蹲在地上很长时间,老鼠从洞中有所顾虑的出来,见到猫之后愤怒奔跑过去想吃了它。猫避开跳到矮小的桌子上,老鼠也跳上桌子,猫又跳下来。如此重复,不少于一百多次。大家都说这只猫胆怯,认为它是一只没有能力的猫。过了一段时间,老鼠跳跃动作渐渐迟缓,肥硕的肚皮看上去有些气喘,蹲在地上稍稍休息。猫随即快速跳下桌子,爪子抓住老鼠头顶上的毛,嘴咬住老鼠脖子,反复争斗,猫呜呜的叫,老鼠啾啾的***。众人急忙打开窗户查看,看见老鼠脑袋已经被猫嚼碎了。这样以后才知道猫先前避开老鼠,不是怕它,而是等它累了。

5.狗·猫·鼠原文

狗·猫·鼠从去年起,仿佛听得有人说我是仇猫的。

那根据自然是在我的那一篇《兔和猫》;这是自画招供,当然无话可说,——但倒也毫不介意。一到今年,我可很有点担心了。

我是常不免于弄弄笔墨的,写了下来,印了出去,对于有些人似乎总是搔着痒处的时候少,碰着痛处的时候多。万一不谨,甚而至于得罪了名人或名教授,或者更甚而至于得罪了“负有指导青年责任的前辈”之流,可就危险已极。

为什么呢?因为这些大脚色是“不好惹”的。怎地“不好惹”呢?就是怕要浑身发热之后,做一封信登在报纸上,广告道:“看哪!狗不是仇猫的么?鲁迅先生却自己承认是仇猫的,而他还说要打‘落水狗’!”①这“逻辑”的奥义,即在用我的话,来证明我倒是狗,于是而凡有言说,全都根本推翻,即使我说二二得四,三三见九,也没有一字不错。

这些既然都错,则绅士口头的二二得七,三三见千等等,自然就不错了。我于是就间或留心着查考它们成仇的“动机”。

这也并非敢妄学现下的学者以动机来褒贬作品的那些时髦,不过想给自己预先洗刷洗刷。据我想,这在动物心理学家,是用不着费什么力气的,可惜我没有这学问。

后来,在覃哈特博士(Dr. O. Dahmhardt)的《自然史底国民童话》里,总算发现了那原因了。据说,是这么一回事:动物们因为要商议要事,开了一个会议,鸟、鱼、兽都齐集了,单是缺了象。

大家议定,派伙计去迎接它,拈到了当这差使的阄的就是狗。“我怎么找到那象呢?我没有见过它,也和它不认识。”

它问。“那容易,”大众说,“它是驼背的。”

狗去了,遇见一匹猫,立刻弓起脊梁来,它便招待,同行,将弓着脊梁的猫介绍给大家道:“象在这里!”但是大家都嗤笑它了。从此以后,狗和猫便成了仇家。

日尔曼人走出森林虽然还不很久,学术文艺却已经很可观,便是书籍的装潢,玩具的工致,也无不令人心爱。独有这一篇童话却实在不漂亮;结怨也结得没有意思。

猫的弓起脊梁,并不是希图冒充,故意摆架子的,其咎却在狗的自己没眼力。然而原因也总可以算作一个原因。

我的仇猫,是和这大大两样的。其实人禽之辨,本不必这样严。

在动物界,虽然并不如古人所幻想的那样舒适自由,可是噜苏做作的事总比人间少。它们适性任情,对就对,错就错,不说一句分辩话。

虫蛆也许是不干净的,但它们并没有自命清高;鸷禽猛兽以较弱的动物为饵,不妨说是凶残的罢,但它们从来就没有竖过“公理”“正义”的旗子,使牺牲者直到被吃的时候为止,还是一味佩服赞叹它们。人呢,能直立了,自然是一大进步;能说话了,自然又是一大进步;能写字作文了,自然又是一大进步。

然而也就堕落,因为那时也开始了说空话。说空话尚无不可,甚至于连自己也不知道说着违心之论,则对于只能嗥叫的动物,实在免不得“颜厚有忸怩”。

假使真有一位一视同仁的造物主,高高在上,那么,对于人类的这些小聪明,也许倒以为多事,正如我们在万生园里,看见猴子翻筋斗,母象请安,虽然往往破颜一笑,但同时也觉得不舒服,甚至于感到悲哀,以为这些多余的聪明,倒不如没有的好罢。然而,既经为人,便也只好“党同伐异”,学着人们的说话,随俗来谈一谈,——辩一辩了。

现在说起我仇猫的原因来,自己觉得是理由充足,而且光明正大的。一、它的性情就和别的猛兽不同,凡捕食雀、鼠,总不肯一口咬死,定要尽情玩弄,放走,又捉住,捉住,又放走,直待自己玩厌了,这才吃下去,颇与人们的幸灾乐祸,慢慢地折磨弱者的坏脾气相同。

二、它不是和狮虎同族的么?可是有这么一副媚态!但这也许是限于天分之故罢,假使它的身材比现在大十倍,那就真不知道它所取的是怎么一种态度。然而,这些口实,仿佛又是现在提起笔来的时候添出来的,虽然也象是当时涌上心来的理由。

要说得可靠一点,或者倒不如说不过因为它们配合时候的嗥叫,手续竟有这么繁重,闹得别人心烦,尤其是夜间要看书,睡觉的时候。当这些时候,我便要用长竹竿去攻击它们。

狗们在大道上配合时,常有闲汉拿了木棍痛打;我曾见大勃吕该尔(P. Bruegeld. A)的一张铜版画Allegorie der Woll ust上,也画着这回事,可见这样的举动,是中外古今一致的。自从那执拗的奥国学者弗罗特(S. Freud)提倡了精神分析说——psycho*** ysis,听说章士钊先生是译作“心解”的,虽然简古,可是实在难解得很——以来,我们的名人名教授也颇有隐隐约约,检来应用的了,这些事便不免又要归宿到***上去。

打狗的事我不管,至于我的打猫,却只因为它们嚷嚷,此外并无恶意,我自信我的嫉妒心还没有这么博大,当现下“动辄获咎”之秋,这是不可不预先声明的。例如人们当配合之前,也很有些手续,新的是写情书,少则一束,多则一捆;旧的是什么“问名”“纳采”,磕头作揖,去年海昌蒋氏在北京举行婚礼,拜来拜去,就十足拜了三天,还印有一本红面子的《婚礼节文》,《序论》里大发议论道:“平心论之,既名为礼,当必繁重。

专图简易,何用礼为?……然则世之有志于礼者,可以兴矣!不可退居于礼所不下之庶人矣!”然而我毫不生气,这是因为无须我到场。

6.猫文言文开头是家苦暴鼠

出自薛瑄《猫说》。

《原文》

余家苦鼠暴,乞得一猫,形魁然大,爪牙铦且利,私计鼠暴当不复患矣。以其未驯,维絷之,群鼠闻其声,窥其形,类有能者,屏不敢出穴者月余日。

既而以其驯也,解其维絷。适睹出壳鸡雏,鸣啾啾焉,遽起捕之,比家人逐得,已下咽矣。家人欲执而击之。余曰:“毋庸。物之有能者必有病,噬鸡是其病也,独无捕鼠之能乎?”遂释之。已而伈伈泯泯,饥哺饱嬉,一无所为。群鼠复潜视,以为彼将匿形致己也,犹屏伏不敢出。

既而鼠窥之益熟,觉其无他异,遂历穴相告云:“彼无为也。”遂偕其类复出,为暴如故。余方怪甚,然复有鸡雏过堂下者,又亟往捕之而走。追则啮者过半矣。余之家人执而至前,数之曰:“天之生材不齐,有能者必有病,舍其病,犹可用其能也。今汝无捕鼠之能,有噬鸡之病,真天下之弃材也哉!”遂笞而放之。

《译文》

我家老鼠肆虐,向别人求讨,得到一只猫。身形魁梧高大,主权子爪子和牙齿锋利。我私下认为鼠灾(的事)不必再担心了。因为它还不驯服,(就)用绳子绑着等(它驯服),等候它驯服。众老鼠听到它的声音,一起窥视它的样子,象是有本事的家伙,害怕它吃了自己,(都)屏息不敢出洞有一个多月。后来它驯服了,就解掉了绑它的绳子。正好看见出壳的小鸡,啾啾叫着,(猫)突然跃起抓它,等仆人追到它,(小鸡)已经吞下喉咙了。仆人想抓住打它,我说:“不用!有本事的必定有缺点,吃鸡,这是它的缺点;难道就没有捕鼠的本事吗?”便放了它。后来它就是小心谨慎悠悠然的样子,饿了吃饱了玩,没有任何作为。众老鼠再窥视,以为它是特意针对自己隐藏原形,(就)还是屏息躲着不敢出(洞)。后来老鼠窥视得越多,(越)觉得没有其他异样,就一个洞穴一个洞穴地告诉说:“它没有什么作为的。”就和大家一起又出来象以前一样横行。我正非常奇怪呢,但是又有小鸡从堂下经过,(那猫)又马上过去抓了它就跑。(仆人)追,而已经咬了一半了。我的仆人抓着它来到(我的)面前,数落它道:“老天造就人才不是全能,有本事的必定有缺点。不管缺点,还有它的本事可以利用啊。如今的你没有捕鼠的本事,却有吃鸡的毛病,真是天下的弃材啊!”便鞭打它后将它放(赶走)了。

【薛瑄】简介

字德温,号敬轩。河津(今山西省河津县)人。明代著名思想家、理学家、文学家,河东学派的创始人,世称“薛河东”。官至通议大夫、礼部左侍郎兼翰林院学士。天顺八年(1464年)卒,赠资善大夫、礼部尚书,谥号文清,故后世称其为“薛文清”。隆庆五年(1571年),从祀孔庙。

薛瑄继曹端之后,在北方开创了“河东之学”,门徒遍及山西、河南、关陇一带,蔚为大宗。其学传至明中期,又形成以吕为主的“关中之学”,其势“几与阳明中分其感”。清人视薛学为朱学传宗,称之为“明初理学之冠”,“开明代道学之基”。高攀龙认为,有明一代,学脉有二:一是南方的阳明之学,一是北方的薛瑄朱学。可见其影响之大。其著作集有《薛文清公全集》四十六卷。

7.鼠轴戏猫的文言文翻译

正文:宿迁贫民有控掘地得金猫,断一爪,换得钱十余千,以其猫寄邻母家,邻母后不认,求为追究者。堂讯时,甚言其金睛炯炯,光满一室。并有绅士来言,某子掘宝之地往往夜来常见光彩云。公不能不信,疑妇乾没,颇刑某妇。某妇妄云藏在床底,公往临掘,无有也。诘妇,妇又妄云埋在厨房。及掘之,又无有。公知妇冤令泥塑一猫,涂以金。复讯时,置案上,谓原告曰:“是汝否?”某狂喜曰:“此正我所掘获之猫也。”叩首具领。公笑曰:“汝云已断一爪,何以四足俱全?”某无言,乃笞之,()而深悔刑妇之非也。

注释:乾没:吞没

问题:1,原告是谁?2,被告是谁?3,这桩案件是否是冤案?为什么?

设想:公将怎样审理此案?

词语:文中括号里填上省略的成分。

注释:乾没:侥幸取利。

答案

问题:原告是贫民;被告是邻母;有可能是,因无物证,且妇说不出赃物埋藏之处。

词语:公。

译文:宿迁有一个贫穷的人,控诉说,他曾在挖掘土地的时候得到金猫一只,其中的一个爪断了,换得十余千钱,他把那只金猫寄放在邻居老母的家里,老太太后来不认帐了,求官府追究老太太的责任。审堂的时候,穷人大讲特讲那只金猫的金眼炯炯有神,光满一室。而且有绅士来说,那个人掘出金猫的地方,夜里常能见到光彩。公不能不相信,怀疑那位老太太要侥幸吞没这只金猫。就对那老妇人用了很多刑。那老妇人就乱说金猫藏在床下,公前往现场亲自监督挖掘,没有。又责问老妇人,又说藏在厨房。到那里挖掘,又没有。公知道老妇人是冤枉的。就叫下人用泥塑成一只猫,用金粉涂在外面。再讯时,把金猫放在案桌上,对原告说:“这猫是你的吗?”那个原告狂喜地说:“这正是我所掘获的猫啊。”于是叩首认领。公笑着说:“你说那猫已断了一爪,可这只猫为什么四足俱全呢?”那人无话回答。公命鞭打他,而自己又深深后悔当初对老妇人用刑是用错了。

梁实秋的散文篇篇各呈异彩,令人爱不释手,一切诸如清丽隽永简洁深遽独具风采之类的评语,都不足以对它评头品足,它真正达到了炉火纯青、出神入化的境界。下面我为你整理了梁实秋散文集精选,希望能帮到你!

梁实秋简介

梁实秋(1903—1987),原籍浙江杭县,生于北京。学名梁治华,字实秋,一度以秋郎、子佳为笔名。著名文学评论家、散文家、翻译家。

1915年秋考入清华学校。1923年毕业后赴美留学,专攻英语和英美文学。在美国哈佛大学研究院学习时受新人文主义者白壁德影响较深。1926年夏回国于南京东南大学任教,先后任暨南大学、青岛大学、北京大学、北京师范大学等校外文系教授、系主任。1948年移居香港,1949年到台湾,先后任台湾省立师范大学、台湾师范大学、台湾大学教授、台湾编译馆馆长。1987年11月3日因心脏病病逝于台北。

40岁以后着力较多的是散文和翻译。散文代表作《雅舍小品》从1949年起20多年共出4辑。30年代开始翻译莎士比亚作品,持续40载,到1970年完成了全集的翻译,计剧本37册,诗3册。晚年用7年时间完成百万言著作《英国文学史》。

代表作有《雅舍小品》、《雅舍谈吃》、《看云集》、《偏见集》、《秋室杂文》、长篇散文集《槐园梦忆》等。译有《莎士比亚全集》等。主编有《远东英汉大辞典》。

梁实秋散文集精选(1)白猫王子六岁

今年三月三十日是白猫王子六岁生日。要是小孩子,六岁该上学了。有人说猫的年龄,一年相当于人的五年,那么他今年该是三十而立了。

菁清和我,分工合作,把他养得这么大,真不容易。我负责买鱼,不时的从市场背回十斤八斤重的鱼,储在冰柜里;然后是每日煮鱼,要少吃多餐,要每餐温热合度,有时候一汤一鱼,有时候一汤两鱼,鲜鱼之外加罐头鱼;煮鱼之后要除刺,这是遵兽医辜泰堂先生之嘱!小刺若是鲠在猫喉咙里开刀很麻烦。除了鱼之外还要找地方拔些青草给他吃,“人无横财不富,马无野草不肥”,猫儿亦然。菁清负责猫的清洁,包括擦粉洗毛,剪指甲,掏耳朵,最重要的是随时打扫他的粪便,这分工作不轻。六年下来,猫长得肥肥胖胖,大腹便便,走路摇摇晃晃,蹲坐的时候昂然不动,有客见之叹曰:

“简直像是一位董事长!”

猫和人一样,有个性。白猫王子不是属于“招之即来,挥之即去”的那个类型。他好像有他的尊严。有时候我喊他过来,他看我一眼,等我喊过三数声之后才肯慢慢的踱过来,并不一跃而登膝头,而是卧在我身边伸手可抚摩到的地方。如果再加催促,他也有时移动身体更靠近我。大多时他是不理会我的呼唤的。他卧如弓,坐如钟,自得其乐,旁若无人。至少是和人保持距离。

他也有时自动来就我,那是他饿了。他似乎知道我耳聋,听不见它的“咪噢”叫,就用他的头在我脚上摩擦。接连摩擦之下,我就要给他开饭。如果我睡着了,他会跳上床来拱我三下。猫有吃相,从不吃得杯盘狼藉,总是顺著一边吃去,每餐必定剩下一小撮,过一阵再来吃干净。每日不止三餐,餐后必定举行那有名的“猫儿洗脸”,洗脸未完毕,他不会走开,可是洗完之后他便要呼呼大睡了。这一睡可能四五小时甚至七**个小时,并不一定只是“打个盹儿”(catnap)。我看他睡得那么安详舒适的样子,从不忍心惊动他。吃了睡,睡了吃,这生活岂不太单调?可是我想起王守仁答人问道诗:“饥来吃饭倦来眠,唯此修行玄又玄。说与世人浑不信,偏向身外觅神仙”,猫儿似乎修行得相当到家了。几个人能像猫似的心无牵挂,吃时吃,睡时睡,而无闲事挂心头?

猫对我的需求有限,不过要食有鱼而已。英国十八世纪的约翰孙博士,家里除了供养几位寒士一位盲人之外还有一只他所宠爱的猫,他不时的到街上买牡蛎喂他。看著猫(或其他动物)吃他所爱吃的东西,是一乐也,并不希冀报酬。犬守门,鸡司晨,猫能干什么?捕鼠么?我家里没有鼠。猫有时跳到我的书桌上,在我的稿纸上趴著睡著了,或是蹲在桌灯下面藉著灯泡散发的热气而呼噜呼噜的假寐,这时节我没有误会,我不认为他是有意的来破我寂寥。是他寂寞,要我来陪他,不是看我寞寂而他来陪我。

猫儿寿命有限,老人余日无多。“片时欢乐且相亲。”今逢其六岁生日,不可不纪。

民国七十三年三月三十日

梁实秋散文集精选(2)白猫王子五岁

五年前的一个夜晚,菁清从门外檐下抱进一只小白猫,时蒙雨凄其,春寒尚厉。猫进到屋里,仓皇四顾,我们先飨以一盘牛奶,他舔而食之。我们揩干了他身上的雨水,他便呼呼的倒头大睡。此后他渐渐肥胖起来,菁清又不时把他刷洗得白白净净,戏称之为白猫王子。

他究竟生在哪一天,没人知道,我们姑且以他来我家的那一天定为他的生日(三月三十日),今天他五岁整,普通猫的寿命据说是十五六岁,人的寿命则七十就是古稀之年了,现在大概平均七十。所以猫的'一岁在比例上可折合人的五岁。白猫王子五岁相当于人的二十五岁,正是青春旺盛的时候。

凡是我们所喜欢的对象,我们总会觉得他美。白猫王子并不一定是怎样的美丰姿,可是他眉清目秀,蓝眼睛、红鼻头、须眉修长,而又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。腰臀一部分特别硕大,和头部不成比例,腹部垂腴,走起来摇摇摆摆,有人认为其状不雅,我们不以为嫌。去年七月二十日报载,“二十四日在美国佛罗里达州巴马布耳所举行的一九八一年‘全美迷人小猫竞赛’中,一只名叫邦妮贝尔的小猫得了首奖。可是他虽然顶著后冠,却不见得很高兴。”高兴不是猫,是猫的主人。我们不会教白猫王子参加任何竞赛,他已经有了王子的封号,还急着需要什么皇冠?他就是我们的邦妮贝尔。

刘克庄有一首《诘猫诗》,有句云:

饭有溪鱼眠有毯,

忍教鼠啮案头书?

我们从来没有要求过猫做什么事。他吃的不只是溪鱼,睡的也不只是毛毯,我们的住处没有鼠,他无用武之地,顶多偶然见了蟑螂而惊叫追逐,菁清说这是他对我们的服务。我们吃饭的时候他常蹲在餐桌上,虎视眈眈,但是他不伸爪,顶多走近盘边闻闻。喂他几块鱼虾鸡鸭之类,他浅尝辄止。他从不偷嘴。他吃饱了,抹抹脸就睡,弯着腰睡,趴着睡,仰着睡,有时候爬到我们床上枕着我们的臂腿睡。他有二十六七磅重,压得人腿脚酸麻,我们外出,先把他安顿好,鱼一钵,水一盂,有时候给他盖一床被,或是搭一个篷。等我们回来,门锁一响,他已窜到门口相迎。这样,他便已给了我们很大的满足。

“花如解语还多事,石不能言最可人。”猫相当的解语,我们喊他一声“猫咪!”“胖胖!”他就喵的一声。我耳聋,听不见他那细声细气的一声喵,但是我看见他一张嘴,腹部一起落,知道他是回答我们的招呼。他不会说话,但是菁清好像略通猫语,她能辨出猫的几种不同的鸣声。例如:他饿了,他要人给他开门,他要人给他打扫卫生设备,他因寂寞而感到烦躁,都有不同的声音发出来。无论有什么体己话,说给他听,或是被他听见,他能珍藏秘密不泄露出去。不过若是以恶声叱责他,他是有反应的,他不回嘴,他转过身去趴下,作无奈状。

有人不喜欢猫。我的一位朋友远道来访,先打电话来说:“听说府上有猫,请先把他藏起来,我怕猫。”真的,有人一见了猫就会昏倒。有人见了老鼠也会昏倒,何况猫?据民生报七十一年四月二十三日一篇文章报导,法国国王亨利三世一见到猫就会昏倒。法国国王查理九世时的大诗人龙沙有这样的诗句:(美文网 www。meiwen。com。cn)

当今世上

谁也没我那么厌恶猫

我厌恶猫的眼睛、脑袋,还有凝视的模样

一看见猫,我掉头就跑

人之好恶本不相同。我不否认猫有一些短处,诸如倔强、自尊、自私、缺乏忠诚等等。不过,猫,和人一样,总不免有一点脾气,一点自私,不必计较了。家里有装潢、有陈设、有家具、有花草,再有一只与虎同科的小动物点缀其间来接受你的爱抚,不是很好么?

菁清对于苦难中小动物的怜悯心是无止境的,同时又觉得白猫王子太孤单,于是去年又抱进来一个小黑猫。这个“黑猫公主”性格不同,活泼善斗、体态轻盈、白须黄眼,像是平剧中的“开口跳”。两只猫在一起就要斗,追逐无已时。不得已我们把黑猫关在笼子里,或是关在一间屋里,实行黑白隔离政策。可是黑猫隔着笼子还要伸出爪子撩惹白猫,白猫也常从门缝去逗黑猫。相见争如不见,无情还似有情。我想有一天我们会逐渐解除这个隔离政策的。

白猫倏已五岁,我们缘分不浅,同时我亦不免兴起春光易老之感。多少诗人词人唤取春留驻,而春不肯留!我们只好“片时欢乐且相亲”,愿我的猫长久享受他的鱼餐锦被,吃饱了就睡,睡足了就吃。

民国七十二年三月三十日

梁实秋散文集精选(3)台北家居

“长安米贵,居大不易”,原是调侃白居易名字的戏语。台北米不贵,可是居也不易。三十八年左右来台北定居的人,大概都有一个共同的感觉,觉得一生奔走四方,以在台北居住的这一段期间为最长久,而且也最安定。不过台北家居生活,三十多年中,也有不少变化。

我幸运,来到台北三天就借得一栋日式房屋。约有三十多坪,前后都有小小的院子,前院有两窠香蕉,隔着窗子可以窥视累累的香蕉长大,有时还可以静听雨打蕉叶的声音。没有围墙,只有矮矮的栅门,一推就开。室内铺的是榻榻米,其中吸收了水气不少,微有霉味,寄居的蚂蚁当然密度很高。没有纱窗,蚊蚋出入自由,到了晚间没有客人敢赖在我家久留不去。“衡门之下,可以栖迟”。不久,大家的生活逐渐改良了,铁丝纱、尼龙纱铺上了窗栏,很多人都混上了床,藤椅、藤沙发也广泛的出现,榻榻米店铺被淘汰了。

在未装纱窗之前,大白昼我曾眼看着一个穿长衫的人推我栅门而入,他不敲房门,迳自走到窗前伸手拿起窗台上放着的一只闹钟,扬长而去。我追出去的时候,他已经一溜烟的跑了。这不算偷,不算抢,只是不告而取,而且取后未还,好在这种事起初不常有。窃贼不多的原因之一是一般人家里没有多少值得一偷的东西。我有一位朋友一连遭窃数次,都是把他床上铺盖席卷而去,对于一个身无长物的人来说,这也不能不说是损失惨重了。我家后来也蒙梁上君子惠顾过一回,他闯入厨房搬走一只破旧的电锅。我马上买了一只新的,因为要吃饭不可一日无此君。不是我没料到拿去的破锅不足以厌其望,并且会受到师父的辱骂,说不定会再来找补一点什么;而是我大意了,没有把新锅藏起来,果然,第二天夜里,新锅不翼而飞。此后我就坚壁清野,把不愿被人携去的东西妥为收藏。

中等人家不能不雇用人,至少要有人负责炊事。此间乡间少女到城市帮佣,原来很大部分是想藉此摄取经验,以为异日主持中馈的准备,所以主客相待以礼,各如其分。这和雇用三河县老妈子就迥异其趣了。可是这种情况急遽变化,工厂多起来了,商店多起来了,到处都需要女工,人孰无自尊,谁也不甘长久的为人“断苏切脯,筑肉矅芋”。于是供求失调,工资暴涨,而且服务的情形也不易得到雇主的满意。好多人家都抱怨,佣人出去看电影要为她等门;她要交男友,不胜其扰;她要看电视,非看完一切节目不休;她要休假、返乡、借支;她打破碗盏不作声;她敞开水管洗衣服。在另一方面,她也有她的抱怨:主妇碎嘴唠叨,而且服务项目之多恨不得要向王褒的“僮约”看齐,“不得辰出夜入,交关伴偶”。总之,不久缘尽,不欢而散的居多。此今局面不同了。多数人家不用女工,最多只用半工,或以钟点计工。不少妇女回到厨房自主中馈。懒的时候打开冰箱取出陈年膳菜或是罐头冷冻的东西,不必翻食谱,不必起油锅,拼拼凑凑,即可度命。馋的时候,阖家外出,台北餐馆大大小小一千四百余家,平津、宁浙、淮扬、川、湘、粤,任凭选择,牛肉面、自助餐,也行。妙在所费不太多,孩子们皆大欢喜,主妇怡然自得,主男也无须拉长驴脸站在厨房水槽前面洗盘碗。

台北的日式房屋现已难得一见,能拆的几乎早已拆光。一般的人家居住在四楼的公寓或七楼以上的大厦。这种房子实际上就像是鸽窝蜂房。通常前面有个几尺宽的小洋台,上面排列几盆尘灰渍染的花草,恹恹无生气;楼上浇花,楼下落雨,行人淋头。后面也有个更小的洋台,悬有衣裤招展的万国旗。客人来访,一进门也许抬头看见一个倒挂着的“福”字,低头看到一大堆半新不旧的拖鞋——也许要换鞋,也许不要换,也许主人希望你换而口里说不用换,也许你不想换而问主人要不要换,也许你硬是不换而使主人瞪你一眼。客来献茶?没有那么方便的开水,都是利用热水瓶。盖碗好像早已失传,大部分是使用玻璃杯。其实正常的人家,客已渐渐稀少,谁也没有太多的闲暇串门子闲磕牙,有事需要先期电话要约。杜甫诗:“但使残年饱吃饭,只愿无事长相见”,现在不行,无事为什么还要长相见?

“千金买房,万金买邻”话是不错,但是谈何容易?谁也料不到,楼上一家偶尔要午夜跳舞,蓬拆之声盈耳;隔壁一家常打麻将,连战通宵;对门一家养哈巴狗,不分晨夕的吠影吠声,一位新来的住户提出抗议,那狗主人忿然作色说:“你搬来多久?我的狗在此已经吠了两年多。”街坊四邻不断的有人装修房屋,而且要装修得像电视综艺节目的背景,敲敲打打历时经旬不止。最可怕的是楼下开了一家汽车修理厂,日夜服务,不但叮叮当当响起敲打乐,而且漆髹焊接一概俱全,马达声、喇叭声不绝于耳。还有葬车出殡,一路上有音乐伴奏,不时的燃放爆竹,更不幸的是邻近有人办白事,连夜的唪经放焰口,那就更不得安生了。“大隐隐朝市”,我有一位朋友想“小隐隐陵薮”,搬到乡野,一走了之,但是立刻就有好心的人劝阻他说:“万万不可,乡下无医院,万一心脏病发,来不及送院急救,怕就要中道崩殂!”我的朋友吓得只好客居在红尘万丈的闹市之中。

家居不可无娱乐。卫生麻将大概是一些太太的天下。说它卫生也不无道理,至少上肢运动频数,近似蛙式游泳。只要时间不太长、输赢不大,十圈八圈的通力合作,总比在外面为非作歹、伤风败俗要好得多。公务人员与知识分子也有乐此不疲者。梁任公先生说过“只有打麻将能令我忘却读书,只有读书能令我忘却打麻将。”我们觉得饱学如梁先生者,不妨打打麻将。也许电视是如今最受欢迎的家庭娱乐了,只要具有初高中程度,或略识之无,甚至文盲,都可以欣赏。当然,胃口需要相当强健,否则看了一些狞眉皱眼怪模怪样而自以为有趣的面孔,或是奇装异服不男不女蹦蹦跳跳的人妖,岂不要作呕?年轻的一代,自有他们的天地,郊游、露营、电影院、舞厅、咖啡馆,都是赏心悦目的胜地,家庭有娱乐,对他们而言,恐怕是渐渐的认为不大可能了。

五十多年前,丁西林先生对我说,他理想中的家庭具备五个条件:一是胡涂的老爷,二是能干的太太,三是干净的孩子,四是和气的佣人,五是二十四小时的热水供应。这是他个人的理想,但也并非是笑话。他所谓胡涂,当然是“小事胡涂,大事不胡涂”;所谓能干是指里里外外上上下下一手承担;所谓干净是说穿戴整洁不淌鼻涕;所谓和气是吃饱喝足之后所自然流露出来的一股温暖。至于热水供应,则是属于现代设备的问题。如果丁先生现住台北,他会修正他的理想。旧时北平中上之家讲究“天棚、鱼缸、石榴树、先生、肥狗、胖丫头”,那理想更简单了。台北家居,无所谓天棚,中上人家都有冷气,热带鱼和金鱼缸各有情趣,石榴树不见得不如兰花,家里请先生则近似恶补,养猫养狗更是稀松平常,病了还有猫狗专科医院可以就诊(在外国见到的猫狗美容院此地尚付阙如),胖丫头则丫头制度已不存在,遑论胖与不胖?

说不定胖了还要设法减肥。

台北家居是相当安全的。舞动长刀扁钻杀人越货的事常有所闻,不过独行盗登门抢劫的事是少有的。像某些国家之动辄抢银行、劫火车,则此地之安谧甚为显然。夜不闭户是办不到的,好多人家窗上装了栅栏甘愿尝受铁窗风味,也无非是戒慎预防之意。至于流氓滋事,无地无之,是非之地少去便是。台北究竟是一个住家的好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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